台下的一众老色批听到了老嫖客的话，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。
不过到底还是有几个正经人的：“不对啊，我有朋友在斩妖司中任职，舒凉城的尸鬼灾祸我了解要多一些。
那领头的鬼王生前可是三品境界，文圣道者如何能在这种鬼患中起到作用？”
除了天监国师之外，文圣道者战五渣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......
面对鬼患，向来是要用武力解决，是所有人根深蒂固的思维。
留着两撇小胡子的说书人，摇头晃脑道：“这便是你的无知了，几十年前，北域也出现过尸鬼灾祸，让大乾损失惨重。
尸鬼的可怕之处在于死气不绝，它们便能不断重生，唯有文圣道者才能布下阵法，隔绝死气。
舒凉城一战中，便是那秦家公子，布下了这等阵法，才让枪仙大人寻到机会，一枪灭了那鬼王！”
“而且，那秦家公子，修的乃是雷霆正气，阵法携带正气，席卷全城，灭杀尸鬼无数。”
秦枫闻言，眉头皱起，舒凉城鬼患与布阵一事，这说书人知道，倒也说的过去。
毕竟那么大的事情，总有人会将消息传出。
可是他修的是雷霆正气，此人又是如何知道的？
抬头望向那说书人，仔细打量，尖嘴猴腮，留着两撇小胡子，模样有些猥琐。
秦枫施展三千望气，看了过去，却只能看到一道白色人影？
“什么情况，难道是三千望气出了问题？”他撇首望向他处，其余百姓身上的气清晰可见，说明卦术未出问题。
可是为何那台上的说书人，只能看到一个朦胧的白色人影？
台上的男子深谙说书的精髓，是与场下众人互动，便开口问道：“诸位不妨猜猜，当时那秦家公子灭杀了多少尸鬼？”
有的人猜几百，有的人猜上千，一些胆大的人猜小几千。
恰在此时，尖嘴猴腮的说书人望向了秦枫问道：“这位公子，您不妨也猜猜呢？”
思路被打断，秦枫感受到一众百姓的视线，干咳一声回道：“舒凉城尸鬼灾祸闹得那么大，那城中作乱的尸鬼定然不再少数，怕是要数以万计吧？”
蓝凝霜显然没想到姑爷会这么无耻，露出了些许古怪的神色。
那说书人显然也被这个回答整懵了，但过了片刻，他却笑道：“很接近了，很接近了！”
“数以万计？”
“有这么多？”
一众百姓皆是诧异出声。
台上男子压了压手道：“消息有真有假，再寻常不过，诸位切不可全信，就当是听个乐子便好。
哎哟，不知不觉，都这点了，在下讲的口干舌燥实在是说不动了，便先行告退。”
话音落下，他抱了抱拳，纵身一跃，没入了酒楼的后台，走的倒也潇洒。
“当真是个奇怪的人。”秦枫摇了摇头，却听身旁的蓝凝霜低呼一声。
“姑爷，你看。”
秦枫低头望去，只见桌面上，酒渍化为了一排小字——“小人可恨，君子难防。”
二人始终待在桌旁吃饭听消息，也从未见有人靠近过。
这字到底是何时留下的？
秦枫望向了说书人离去的方向，陷入沉思，心里还在默念着桌上的那句话。
......
这奉天城的水到底还是太深了一些，随便遇见几个人，就让秦枫捉摸不透。
就像早上离家时，那位拄着拐杖的老者。
还有刚刚酒楼中，那尖嘴猴腮的说书人。
帝都套路深，我想回农村......秦枫暗自叹息了一声。
“姑爷，接下来我们去哪？”
“去牙行吧，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酒楼可以接手。”
牙行就相当于是中介，在那里各种各样的买卖都有，只要买卖双方敲定，就能一手交钱一手交货。
只是要被万恶的中间商赚取差价！
秦枫本不想让资本家得逞，奈何他刚来奉天城，人生地不熟的，想要寻到合适的酒楼，去牙行是最快的途径。
奉天城中的牙行不计其数，二人很快便寻到了一处面门看起来还像模像样的牙行。
一走进去，便有人上前接待。
对人说人话，对鬼说鬼话，做牙行的，最重要就是练就一双看人的眼睛。
毕竟佣金能赚多少，全看买卖双方交易的金额大小。
接待的男子干了许多年数，自然是个中老手。
仅仅扫了一眼，便看出秦枫的不简单，相貌堂堂不说，一身黑衣虽朴素，却不是寻常的料子。
头上绑着的发带，泛着轻盈的流光，大概率是宝器。
再加上那腰间的青玉斩妖令，和身旁貌美的剑侍，男子心中已经有了概论——对方家庭殷实，还是个小官儿，不过应该是初来乍到。
因为若是本地的青玉斩妖人，断然不会来牙行，他们自己有的是门路。
既然是外地的，那便是个肥羊了......男子心中有了定论，一脸热情笑问道：“这位公子，来牙行是想要问什么消息，买什么东西？”
“想要寻一处地段好的位置，开个酒楼，做些生意。”秦枫望了一眼行内，四下打量。
是个肥的流油的大主顾，男子两眼冒光，当即给秦枫介绍起来：“要不说公子来的巧呢，前些日子刚好有人想离开奉天城，去他处谋生，有一间铺子想要转让。
那铺子的地段可了不得，坐落在天汇街，可谓四通八达。
每日里来往之人络绎不绝，还经常有官差与斩妖人经过。
若是公子将那间铺子盘下，改成酒楼，生意定然日日火爆。”
“听起来还不错。”秦枫挑了挑眉。
“断然是不会有错的，而且那铺子的主人急着离去，想尽快卖出，价格也压低了不少。
若是按原价买，那铺子少说也得十万两白银，但放到现在，却是砍去了近一半的价格，只要六万两白银便能拿下。
公子如果有兴趣，我可以联系那铺子的主人。
只不过按照我们牙行的规矩，买卖双方要想见面，得先付一成的佣金，事后成与不成，这佣金概不退还，这也是为了防止你们跳过牙行，自个儿接洽，实属无奈，公子您看？”
秦枫低头沉吟，奉天城中良好的地段，六万两白银盘下一间铺子倒也在能接受的范围内。
只是这提前给佣金的说法，他还是头一次听说，总觉得其中有什么蹊跷。
“公子，莫要在犹豫啦！走过这个村，便没这个店，这么好的铺子可是抢手的很。”男子催促道。
秦枫还在思考，恰在这时，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清脆声响：“既然如此抢手，卖给别人便是，这铺子我们不要了。”
男子急了，回身怒道：“哪个不开眼的，坏了牙行的规矩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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